醉戀千年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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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戀千年前(9)

文章*雨巫* » 2014-08-24, 09:36

第九章

「芹兒,給我筆墨,我要寫詔書。」我在即將天亮之前趕回房間,換下了沾滿泥濘的鞋子,藏在床底下,又若無其事的躺回床上,等著芹兒來喚我起床。

「詔書?給影衛們的詔書嗎?」她乖乖的從我的書房把文房四寶拿出來,鋪在我的紫檀木書桌上,又過來攙扶我。

坐到了書桌前,我理了理自己的衣袍,要她去焚香。

「當然,我得要影衛去查,不然辦事效率沒這麼快。」沾了濃墨,在潔白的紙上龍飛鳳舞,這是只有影衛和我看得懂的文字,連皇兄們都不懂。

淡淡的檀香在空氣間蕩漾,舒緩著過於激動的情緒,一杯金萱出現在眼前,散發著與檀香融為一體的蜜香。

「夫人莫累壞了,起床就先用點茶吧,奴婢去為您端早膳。」溫柔又善解人意的芹兒笑著,將茶推近我一些。

輕啜了一口,那滿嘴的清香化解了一點疲累,點下最後一筆,我將信箋折好,推開雕花的窗櫺,往外一拋。

幾抹黑影閃過,那張信箋瞬間就消失了,這就是影衛和我的默契。

御國府的影衛是皇兄派給我的,從我十四歲那年就跟著我,我只見過其中首領的樣貌,其他全部都沒看過,但他們對我很忠心。

「嗚吼──靈、靈!嗚吼──」熟悉的狼嗥再加上我的名字,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有一抹黑影衝進我懷裡,茸茸的髮搔撓著我的皮膚,有點癢有點想笑。

「碧陽乖,怎麼又學以前的樣子呢?」他最近學會了不少中文和人類動作,已經不太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呲牙裂嘴,怎麼現在又恢復了?

他抬起頭來,用舌頭舔了舔我的臉頰,露出寂寞的表情。「……不在,碧陽……寂寞……」

現在我已經學會拼湊他說的詞語,再進行分析。應該他說的是,我不在他很寂寞吧?

「喔,乖乖,靈也很想小陽呀,最近有沒有聽話?」我摸著他的頭,和他說話就是要像小孩子說話一樣,而且我覺得,他木訥得好可愛!

他用力的點點頭,露出一臉憨樣,又舔了舔我的臉頰。「有……因為靈,說過……」

這時一陣靴子的聲音由遠而近,還沒來得及抬頭,臉上就被帕子給抹了幾下。

「碧陽別鬧,夫人的臉都被你的口水給沾濕了,克制一點。」微慍卻又平靜的聲音讓我想笑,這傢伙就算成了小陽的老師,也還是一樣。

「竹,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又更瘦了。」我抬起眸看著他,那琥珀色的眼珠子從幽暗直到綻放光芒的過程全被我納入眼底,這小子的心思還是一樣藏在眼睛裡。

「嗯,看見夫人平安比什麼都重要。」他垂眸,又再度把我把在第一順位,這傢伙……不管怎樣都不會把自己放在最優先嗎?總是這樣為別人著想。

「我昏睡的這七天……府內事務一切都好嗎?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的事情還小,御國府的事情絕對比我重要,因為這上上下下的奴僕都要靠御國府的薪俸來養活一家大小,要是御國府倒了,我怎對得起他們?

「不錯,芹兒都有來向我報告,一切都跟平常一樣,不用擔心。」他將帕子收回腰際的錦囊,將碧陽從我身上扒開,命令他立正站好。

「那就好,這段日子麻煩你用心了,我很感謝你。」我站了起來,向窗外探了探,伸手之後,果真有一張信箋輕飄飄的落在掌心上。

展開,回給我的是輕逸秀雅的筆跡,但同樣是謎樣文字。

內容大要是這樣的:『夫人安心,我們會做到最好,請給我們三個時辰,必能有所收穫。』

三個時辰啊……換算一下就是六個鐘頭,這件事情似乎挺棘手的,影衛們還需要六個鐘頭。

「夫人?夫人!」

「啊?竹你叫我嗎?」我回神,將那張箋子收進袍袖裡。

他無奈的笑了,似乎對我恍神的表現有點莫可奈何。「我說,夫人該用膳了,芹兒在外等候。」

「喔,芹兒進來。」我喚了芹兒,又重新走回桌子邊坐下。

「夫人,早膳送來了,請趁熱食用。」芹兒輕手輕腳的為我將清粥小菜擺在桌子上。

「那麼,我就不打擾夫人用膳了,竹和碧陽告退。」他牽著碧陽離開了我的房間。

喝了幾口粥,毫無滋味可言,或許是剛痊癒吧?總覺得胃口不太好。

「我用完了,妳待會順便去給黎薰送個飯菜,說我交代的,叫他吃。」放下碗,我嘆了口氣。

「是,奴婢知道,夫人莫擔心。」

今天是第一天,影衛需要六個鐘頭去查,我還要想辦法設計辦法讓兇手自投羅網,恐怕需要些時日。

「夫、夫人、夫人,單大王求見。」方才去收拾的芹兒又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跟我報告。

心裡難得這麼平靜,就像普通客人求見一樣。

「嗯,讓他進來吧。」


冷冽的空氣中彌漫著茶香,面對面的兩人沉默不語,彷彿空氣已凝結。

許久不見,約莫幾個月吧?他還是那麼風姿綽約、魅力不凡,只是那雙淺色眼眸裡有藏不住的疲累,以及深深的擔憂。

「……什麼時候來的?」

「接到妳病危的消息。」

他淡淡的,彷彿之前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這種態度令人氣惱,但卻無法真正的生他的氣。

「現在,你對我抱持的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嗎?」這是我最想釐清的問題,如果他對我還是一樣的話,我就會真正的捨棄掉這段戀情。

他沉默,我有些焦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我,就不能喜歡他了。

「妳願意是哪種?欺騙的說?還是真心的說?」竟然反問我,真像他的作風。

老實說,我當然希望他是真心愛我的,而不是把我當做棋子利用,我無法做出這種陷害家人的事情,只因為成就自己的愛情,犧牲了無數人。

「真心的……無論你是愛我或不愛我,都請你明白的告訴我。」閉上雙眼,就像要赴斷頭台的犯人,感覺會在剎那斬斷生命。

伴隨著嘆息的聲音,一個如花瓣落下的淺啄落在我的唇瓣上,那稍縱即逝的溫度,那麼不明確。

「我承認,一開始是把妳當棋子。但後來,更認識妳之後,發現妳的美好與單純都是我身邊的女子所沒有的,所以,我被妳深深吸引,那天對東宮說的話,是我口是心非……我怕東宮把妳搶走。」

這算……告白嗎?淚水在眼眶蓄積,為什麼現在才這樣說呢?為什麼現在才這樣認為呢?我會害怕……害怕他又再次對我說謊,我的心可禁不起二度傷害。

「單璣……來不及了,我的心已經被你傷害過一次,我會怕,怕你再次用謊言騙我。」我笑了,淚水卻掉了,這種感覺可真新鮮,又哭又笑的。

吸了一口氣,鼻子酸酸的,隨時都可能哭出聲音。

「對不起……我喜歡你,但是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因為你是王,而我是御國夫人,注定難以結合。」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只要他坐在王座上一天,我還是皇上的妹妹一天,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

他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有些刺耳,我抹去了眼淚,努力笑著,卻破功了。

「你當你的大王,我做我的夫人,有彼此這份心意就夠了,我不需要什麼,只需要你向我解釋,這樣就夠了……」

他的臉垮了下來,彷彿很不滿意我這個答案,但他沒有逼我,只是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俯下身,我閉上眼,他大概是想留個紀念吧?最後的熱吻……呵呵,真不像他的風格。

預期會落在唇瓣的吻偏移了位置,溫柔的降落在眉心,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呵護感,一個憐惜的吻。

「謝謝妳……」
高雅的香氣劃過鼻尖,玄色的袍角在視線盡處翻飛,他走了。

就、這、樣?原來……捨棄一段愛情,是這樣簡單,但是心卻這樣痛的。

我,南宮靈,正式的捨棄了一段自以為完美的愛情。


夜涼如水,我呆呆的坐了一個下午,就在原來的位置,看著日落月昇。

「夫人,屬下冷爵參見夫人。」身旁的暗處,走出一名黑衣銀髮男子,向我行跪拜禮。

冷爵,皇家影衛首席,生得一張禍害人間的俏臉,堪稱「超級活動殺人兵器」。

「嗯,免禮。我下達的指示可做到了?」

「是,根據我們易容尋找蛛絲馬跡的結果,御國府有內賊。」他呈上一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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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好,影衛上下弟兄例銀增加五兩,准假三日,在這件事情徹底結束之後。」我笑了,極為歡暢。

「冷爵代替大夥兒由衷感謝夫人厚愛。」

「太客氣了,那麼就請你放出夜鷹去通知皇上,我會再下指示給你,辛苦了。」我將卷軸收入抽屜中,柔柔一笑。

俊俏的臉上是優雅淡漠的神情,這是他的慣用臉色。「哪裡,這是冷爵應盡的責任,冷爵的主子,唯有您一人。」

「我懂,謝謝你的忠心,我很感動。」我將手輕輕放在他彎起的手背上。

執起我的手,他背對著月光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般卻充滿敬意,這是他表現忠誠的形式。

「夫人,夜深了,請早安歇,冷爵告退。」他唰的一聲消失在鏤花的窗櫺邊,空氣中唯一能證明他來過的,只有那抹不易察覺的淡香。


「果然啊……查到了嗎?」身著龍袍的年輕男子憑欄而立,看著剛剛從皇家影衛夜鷹送過來的報告書,抬頭看了一眼星斗。

「皇上,時候到了,翻牌子吧。」水雲捧著刻著眾多女子名的木牌走到他面前,必恭必敬的彎腰。

微微嘆了一口氣,又到了這個時候嗎?現在他根本是夜無安寧啊。

「你替我挑吧,選個安靜些的,我今天累得很。」揉揉太陽穴,那些還未封妃的女子個個聒噪,惹得他都快死了。

「這……唉,奴才遵旨。」皇上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還在鬧孩子脾氣,就隨意挑個小姐嘛,不喜歡大不了就趕出門,何必這樣為難他一個小小侍者呢?

「這樣吧……如果皇上願意,今夜就由里月姑娘侍寢。」他看了眼牌子,挑了她出來,她素來是緘靜的,不吵。

「好,隨你吧。」如果沒記錯……她是靈兒送來的人,樣貌生得水靈靈,倒還可以接受。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成堆的豔脂俗粉,那種宮中隨便踢就有了,看著很傷眼的。

「好,那麼奴才這就去辦,請您稍待。」捧著被冷落的其他牌子,水雲無奈的去辦理侍寢作業,要知道,他家主子這種行為可是「偏食」啊。


毒食事件第三天,東閣。

坐在主位的是珣皇兄和我,而我的身後及身邊是戴著黑輕紗的冷爵及縹竹。

「皇上,時辰到。」水雲低聲說。

「宣弋長縣民申瓏煙入閣。」水雲搖了搖手上的拂塵,揚聲宣讀。

一名長相明媚動人的綠衣女子蓮步輕挪,來到皇兄面前就是一跪。

「民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清嫩柔美的嗓音,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吧。

「把頭抬起來,讓孤看看。」他和我對視一眼,緩慢的開口。

伴隨黑色流光,白皙的小臉鑲嵌的是小巧美麗的五官,氣質清新、舉手投足都不若粗俗人家的女兒,反倒像千金小姐。

「真美,可心腸真毒辣。」縹竹低語,我瞧他,而他只是默不作聲飲茶。

「冷爵,該你上了。」我打了個響指,冷爵隨即示意旁邊的手下將證物帶上來。

漆木紅托盤上放著幾隻大小不一的「金赤蟬」和繡著申瓏煙字樣的錦囊,她臉色微變。

「這些……可是妳所有?」皇兄淺笑,那是他體內惡魔發作前的警惕,也是一個預告。

「這、這……民女實在不知!定是有人刻意陷害民女。」她垂下頭,我猜她是要掩飾自己的慌張。

「申瓏煙,弋長縣太守之女,其母出身於皇門八家的司徒家,身分高貴,怎會來此作下人?原來……背後竟有謀反之意!」冷爵沉聲說出調查的結果,這就是他花了三個時辰換來的情報。

「孤想起來了,司徒家有個擅醫也擅毒的奇女子,拜師於邊遠無羅陀山的毒師,她就是妳的母親.司徒卿吧?」皇兄死盯著眼前垂頭的女子,右手握著的翡翠扳指感覺快粉碎了。

女子沉默,氣溫驟降至冰點以下,凍得我冒冷汗。

「妳是招不招?不招就莫怪孤無情。」哇……皇兄的手中落下一些綠色粉末,上好雕龍翡翠玉扳指就這樣硬生生被捏了個粉碎,看得我心痛。

「哼。」女子冒出冷笑,抬起的臉上盡是狂妄之色。「事到如今又能如何?不是都查出來了?是我做的又怎樣?就是看不慣你這惹人厭的作風!又奈我何?」

「妳……這狂妄之徒,來人!拖出去御國府嚴刑逼供下毒過程,若不配合就斬了,屍首懸掛城門三日。」皇兄氣得快生煙了,隨即下令,平常的皇兄很少讓人執行斬首死刑的。

「遵命!」兩名大漢架個如弱柳般纖細的少女走出大門,不遠之處應有個刑場,這花樣般的生命就斷送了。

看著罪人遠去,我輕嘆了口氣,看向皇兄。「皇兄,犯人已捉拿到案,無辜之人是否可釋放?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他揉揉眉心,似乎有些乏了。「當然,去吧。我要回宮休息了,最近事多煩心,睡都沒睡好。」

「是,皇兄請慢走,靈兒不送。」我心情總算舒坦了一些,這件事情終於圓滿落幕了。

看著他走遠,我輕輕笑了,對芹兒招招手。「過來,去接黎薰吧。」


走到關著黎薰的北閣房,我在門前停住腳步,屏退左右,悄悄的打開了門。

裡面幽暗且帶著一種潮濕的味道,唯一的光線從大門進入,看不見他到底在哪裡。

「黎薰……?」我燃了燭,暈黃的光線立刻充滿了房間,我掃視四周,卻在角落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

「夫、夫人……?」他對著我想伸出手,卻在伸出一半時無力的垂下。

他的四周都是未曾動用過的餐點,一天三餐,他都未曾碰過,只有飲用了少許的水維持生命。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吃東西呢?你瘦了,整整一大圈。」握著他的手,我覺得鼻子酸酸的,一種濃濃的愧疚在我心底醞釀。

無力的,他對我綻開一個微笑,完好的臉那邊是如同天使的純潔。

「我知道夫人會來救我……不吃這些東西……怕,有人下毒…枉費夫人一番…苦心……」他說了好多話,而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到他這樣,我只想狠狠賞自己幾個巴掌。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依然是我御國府的人,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握住他的手,舉著燭臺這麼說。

「來人,將黎薰移至南閣,宣殷太醫。」


「……如何?黎薰的情況如何?可需要什麼特殊藥材?」

放下銀針,殷無君笑了笑,收起醫療用品。「夫人莫慌,他這只是些微的脫水情形,加上缺乏營養所致,殷某為他開幾帖補身養氣的藥即可,請芹姑娘隨殷某來取藥。」

「是,殷太醫請。」
望著那張令人心疼的臉,我默默在他床沿邊坐下,抬起手,落在火鳳般的半邊臉上。

誰知道呢?他受了多少的苦,因為生得好看就該受如此的罪嗎?老天未免太不公平,對於這世界上的人。

「冷爵。」我收回撫在他臉上的手。

「屬下在,夫人有何吩咐?」黑暗中,銀色的髮絲再度出現。

我眼神轉冷,注視著他熟睡的臉,沉默後又綻放微笑。

「去找,洍州,那個人,隨你處置。」

「冷爵明白,遵旨執行,請夫人放心。」他又對我單膝跪下,執起我的右手淺吻。

「去吧。」

話末,氣息已消失在黑暗之中,真不愧是影衛首席。

一陣腳步聲傳來,芹兒端著湯藥入屋,站在我面前。「夫人,公子的藥已煎好,是否由奴婢……」

「給我吧,由我來,妳退下。」接過那碗烏黑黏稠的湯藥,我心裡也有了個底,一定很苦。

「是,奴婢告退。」

輕輕搖了搖他,雖然不忍心打擾他睡覺,但藥還是要吃。「黎薰……醒醒,吃藥了。」

搖了幾下,他才扇動了幾下睫毛,悠悠轉醒。

「坐好,殷太醫開的湯藥,喝了才會好。」我扶著他靠坐好。

他無力的盯著那碗湯藥,拋給了我一個「一定要嗎」的表情,煞是無奈。

「乖,聽話,喝了它好得快,我將來的飲食還得勞煩你了。」我捧起藥湯,舀了一匙吹涼送到他嘴邊。

他喝下了,但表情如同活吞了一隻蟑螂般難看。「夫人……」

「停,別說話,專心喝藥,想說什麼等下我陪你說,時間多得很,不急。」我只想讓他先喝下這碗藥,因為怕他好不了。

一舀一接,一送一含,就這樣慢慢把整碗像黃蓮般苦澀的藥給喝完了。

「來,蜜柑祛苦,吃點。」我拿起桌上擺的蜜柑就剝,主要是怕他嘴裡殘留著苦味,不舒服。

他乖乖含下了,一點都沒有反抗。

「夫人,我有件事要向您說。」他完好的臉浮上了微微紅暈。

「嗯,說吧,我在聽呢。」

「這次多謝夫人相信我,我才能脫離險境,也謝謝夫人能體諒我的心情,甚至是為我復仇,這些恩情我都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哪裡哪裡,這不算什麼小事一件。」我剝了蜜柑準備放進嘴裡。

「所以……我想,夫人是第一個在我落難後對我這麼好的女性,平常待人接物又都溫順得緊,但真正有急難卻又不失夫人威儀,這種女性令我深深折服。」他臉上的紅都滲到火鳳那邊去了。

「哪裡,過獎了,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我嚼著蜜柑,把他的話當作是玩笑話,繼續吃蜜柑。

「……雖然我自認配不上夫人,但我的心已為夫人深深折服,再也填不下其他女人,我也不奢望夫人收我做夫郎,只求能伴在夫人身邊,與您共度四季時光。」他的臉好像可以擠出血,但說話還是很流利,一點口吃都沒有。

「喔,這樣啊……W、Wait!你說什麼?」差點沒把蜜柑卡在喉嚨噎死,連英文都飆出來了,我耳朵壞去了嗎?我聽見什麼了?

「我說,我希望伴在夫人身邊一輩子,即使沒有名分。」

喔……My God!我到底有什麼魅力啊?還是這些男人全瞎了眼?怎麼會通通跑來跟我做「愛的宣言」呢?這種狀況令我為難啊……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佳客前來即是緣,緣起緣落端看君
*雨巫*
 
文章: 17
註冊時間: 2014-07-21,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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