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樹-有個女孩叫Feelin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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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樹-有個女孩叫Feeling《完》

文章尾巴甩甩~* » 2009-03-31, 23:18

Feeling開學之後,心情很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或許是重回學生身份的關係,她似乎又年輕了些,臉上不時洋溢著朝氣。
因為家住高雄,距離屏東並不算遠,所以學期一開始,她選擇了火車當作交通工具。
搭火車搭了好一陣子,她開始覺得無趣,而且發生了一件令人氣惱的事情,讓她 決定改騎機車上課。
『祥溥,我遇到色狼了....』當天晚上她打電話給我,語氣中帶著氣忿。
「啊?色狼?!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
「有沒有怎樣?」
『沒有啦,當時車上人很多,他不敢有多大動作,不過我好生氣。』
她說,那是放學時間,電聯車上擠滿了人,她站在靠車門的地方。
列車開動之後沒多久,她感覺到自己的耳邊有人在吹氣,她原先以為是後面的人 呼吸的關係,直到後來自己的臀部有被撫摸的感覺,她開始確定自己遇上不好的 事情。
『我馬上把身體轉過來,靠在車門上,然後把書包抱在胸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
「妳怎麼知道是他?」
『我後面站的都是女孩子,就只有他是男的,當然就是他啦!』
「說不定是同性....」
『厚!唐祥溥,我很生氣耶,你還在落井下石!』
「沒啦!我買了新車,改天載妳上課,就會免去這些困擾了。」
『真的?你買車了?』
「是啊,雅歌,白色的,很漂亮呢!」
『那等你放假的時候,可以載我去拍照嗎?』
「拍照?」
『是啊,班上要的,只說要交照片,我想大概是製作班級網頁要用的吧。』
「妳沒有之前的照片嗎?」
『我很少拍照的,我覺得我照相不好看。』
「妳想太多了,我來幫妳拍,保證有寫真集的水準。」
『呵呵,好啊!但是我不要寫真集的內容喔。』
後來,她開始騎機車上課,有時候我放假,會開車接她上下課,不過次數不多, 她大概想避免被同學看見引來一些八掛的困擾吧。
但是天生比較沒什麼憂患意識的她,騎機車還是遇上了一些麻煩。
畢竟不是屏東人,有時候騎車到屏東市區買個東西逛逛街,會迷路個十幾分鐘才 回到學校,有時候則是忘記自己的車停在哪裡?找了很久才找到。
有一次,她被開了一張罰單,因為她沒戴安全帽。
「喂,妳將來是老師耶,還被開罰單喔?」我譏笑著,指著她的紅單說。
『老師也是會被開罰單的好嗎?』
「難道妳沒發現警察就站在妳前面?」
『沒有。』
「那妳只好認栽了。」
『哎呀!屏東那地方本來就沒怎麼在取締啊,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間站在那邊?』
聽她說到騎機車被開罰單,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趣事。
那是在我們高中的時候,我跟子雲還沒有拿到駕照之前,騎著爸媽的機車出去玩。
那次我們騎的很遠,一路騎到了山地門,在那裡遇上了路檢。
雖然我們並沒有被開罰單,但現在想一想,我們寧願被開罰單。
「熄火,駕照行照拿出來。」
警察伸出手來,要我們交出證件。
「阿Sir,我們沒有駕照,也沒帶行照。」
我這麼回答他。
「沒有駕照?」他走到車後,看了看車牌號碼,然後用儀器查詢,查出這是登記我爸名字的車。 「高雄市啊?你們騎這麼遠來玩?」
「對啊,剛考完段考,輕鬆一下。」
「輕鬆一下?我看這張無照駕駛開下去你們就不輕鬆喔....」
「阿Sir,你就通融一下吧,我們現在馬上掉頭回家。」
後來,在我們幾番請求之後,他把我跟子雲帶到一旁的建築物旁邊,那是條大水 溝旁,水溝上有一座小橋,橋面對著一排商店跟住家,橋上站了一排的人,看起來年紀大概跟我們一樣大。
「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怎麼一大堆小鬼無照駕駛。」
他自言自語的念念有詞,然後叫我跟子雲排到他們之中。
後來,我們站在那座橋上,唱了十次國歌才離開。
抱歉,這是題外話,我們回到故事。
子雲在新訓之後,抽到了砲兵部隊,後來分發到高雄大樹的某個砲兵指揮部的連 隊,擔任連上行政的工作。
他當兵雖然已經半年有餘,對軍人的痛恨卻是愈加嚴重,罵出來的髒話可以說是綿延不絕,變化萬千。
他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能罵多久。對軍中這種表面社會,他簡直恨到了骨子裡,表面上是一片美好,掀開來則是一團爛糞。﹞
「你不是不需要出操,只是辦公室的文書,這已經很輕鬆了不是?」
﹝你不知道,就因為我是文書,看到的都是一些虛偽造作的行為,不恥高階狗官 的作為,我才會幹到極點。﹞接著是一連串的髒話,罵得是淋漓盡致,欲罷不能。
後來「笨官累死兵,狗官害慘老百姓」這句話,他開始對他連上所有的弟兄散播。 也因為這樣,他時常被長官叫去關照,也不時聽到他跟長官發生衝突的事情。
『祥溥,這個星期天有空嗎?』
一天晚上,我接到Feeling的電話。
「有,要幹嘛?」
『之前跟你說過要拍照的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記得。」
『那星期天可以麻煩你嗎?』
「別說麻煩,我很樂意的。」
當天,我帶她到高雄最美的學校國立中山大學去拍照。
她問我為什麼要選擇中山大學?我突然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心裡的如意算盤早就已經打好了,甚至我還列了一張表。
「下午三點去載她→刻意把車停在學校外面→走遍整個中山大學→最後停在海科院前面看夕陽→晚餐→忠烈祠。」
我在出發之前,還把這張表念了一次給子雲聽,那時他在連上忙得不可開交,接起電話就是一句:﹝你他XX的有話快說!有屁不准放!﹞他聽完之後大笑了好久,說我是神經病。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逃兵給你看!﹞
「他XX的,你是不會給一點鼓勵的喔?」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誠實。﹞
後來,子雲並沒有逃兵,因為那張表上的行程,並沒有一一實現。
『祥溥,我不知道你會攝影耶!』
「會啊,以前有點興趣,常拿著相機到處玩,到處拍。」
『真的嗎?那成果呢?』
「都放在家裡啊,不過很久沒拍了,技巧生疏了不少。」
『喔?如果你把我拍壞了怎麼辦?』
「如果我把妳拍壞了,下次約時間再拍一次!」
『呵呵,你腦筋動得很快。』
其實,不是我的腦筋動得快,而是我喜歡Feeling的心動得快。
『祥溥,我可以跟你合照嗎?』當我所帶的兩卷底片拍到只剩下幾張的時候,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來。
「好啊!」我把腳架拿出來,調整好角度與自動拍攝,然後趕緊跑到Feeling的旁邊,筆直的站著不動。
看著相機的紅色倒數燈光閃動著,我心裡知道,它在幾秒鐘之後會自動按下快門。 我試圖往Feeling靠近一點,希望跟她有稍稍的接觸,因為這或許會是這輩子唯一的一張跟她合照的照片。
『哇....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男孩子單獨合照耶!』
快門按下,她高興的說著。
「哇....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美女單獨合照耶!」
『你又在油腔滑調了。』
「嗯!這張照片一定要放大放大再放大,擺在我房間一進門就看得到的地方。」 『不要自殺好嗎?有部電影叫「七夜怪談」你沒看嗎?當心我從照片裡爬出來喔 。』
「那更好,我會挪出一點位置讓妳睡的。」
『呵呵,你想太多了,祥溥。』
是我想太多了嗎?Feeling。
我總是覺得,就是因為我一直想得不多,所以我一直讓妳我之間的感情與緣份, 就這樣停在原地踏步著。
或許妳說得對吧。
有些話不說出來的結果,會比說出來的結束來的好。
但是妳也說,讓妳感動的事情,妳會一直記著它,讓妳感動的東西,妳會希望一 直帶著它。
但是,當妳在我身邊的時候,明明我不斷的嗅到幸福的味道,為何妳總是不為所 動呢?難道,妳一直沒有想到,讓妳感動的東西與事情,都是讓妳感動的人做的 啊!子雲說,愛上一個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墮落,幸福儘管是遙不可及,卻依然像是 海市蜃樓般的接近。
妳說,這是妳第一次跟一個男孩子合照,身為妳的第一次,我是很榮幸而且興奮 的。
我或許該謝謝妳吧!Feeling。
謝謝妳把妳這麼珍貴的「第一次」給了我。但....妳知道嗎....?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合照,但卻是第一次這麼希望跟一個女孩子合照。因為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深深體會到愛情裡的墮落....

* 幸福儘管是遙不可及,卻依然像是海市蜃樓般的接近。*



我把沖洗好的照片拿去給Feeling那天下午,正巧碰上她們班上同學生日,她端了一大盤的蛋糕給我,還說吃不夠的話裡面還有很多。
我拿著一盤蛋糕佇在她教室門口,看著她們班上的同學跑來跑去,每個人看到我都是一陣上下打量,似乎在奇怪著我跟Feeling的關係。別說她們奇怪,我自己也奇怪,之前她不太喜歡我出現在她同學的面前,我心想她大概怕一些八卦事件,但今天卻又帶我到她們班上,光明正大的拿蛋糕給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片被她的同學拿去翻閱,每翻一頁就是一陣喧嘩,她們沒說我的拍照技術很好,只說Feeling非常上相。翻著翻著開始討論照片中Feeling擺出來的姿態,還開始預約Feeling的結婚伴娘。
最後她們翻到我跟Feeling合照的那張照片,像是翻到寶一樣的興奮,每個人都擠上前去爭看,還開始簽名登記加洗數量。
照片上面明明沒什麼親暱動作,也沒什麼曖昧表情,頂多只是背景好看,Feeling 漂亮而已,她們加洗這一張要幹嘛?實在是讓我匪夷所思。
後來她有個比較大嘴巴的同學告訴我,雖然她的年紀比班上的同學都要大個幾歲,但是卻有很多同學開始展開追求,更有許多學長慕名而來。沒其他原因,因為她的美麗實在令人驚豔。
我快瘋掉了。
讓我瘋掉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們班同學看完照片的反應,也不是因為 她同學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們的關係,而是在她們已經自行「確定」了我們「絕 對是情侶」的關係之後,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一直微笑著。
倒是我,我直冒冷汗的解釋著:「沒沒沒….妳們想太多了。」這些情況還是沒有例外,我一字不漏的全都告訴子雲。
他相當吃驚,但語帶保留的對我說,要我不需要太在意Feeling的反應,因為這或許就像艦慶那天的情形一樣,她大概只是為了保住我的面子,或是不想讓現場的情況繼續混亂,但他認為我們之間的情況已經開始有不一樣的轉機,如果有機會的話,要適時踩出第一步。
「什麼第一步?」
﹝就是把你的感覺說出來啊!﹞
「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你以為在拆炸彈啊?﹞
「不是啊,你不覺得有點衝動嗎?」
﹝拜託…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如果這樣叫衝動的話,那你也太衝動了吧!﹞後來子雲說了一句話,要我千萬記得。
﹝普通事情可以不說,做完了就算了,但感情不可以不說,因為不說的話,往後的傷痕是遺憾造成的,但是說了,即使傷痕還在,卻至少不會有後悔。﹞我又輕易的被子雲說服了。
他說的話不僅說服了我,還讓我開始思考,在遺憾與後悔之間,孰大孰小?並不是我個性悲觀,只是在感情事裡,我本來就沒有多大自信。
所以我假設了我跟Feeling之間,不會有美好的結果,因為我一直覺得,即使我是王子,Feeling是公主,我們大概會推翻所有美麗的童話,王子與公主最後還是會走到岔路的。
如果我對Feeling說出了我的感覺,或許結果很糟,但我不會後悔,至少我在這一段回憶中,把最重要的那一部份給完成了,剩下的只是遺憾而已。
但如果我什麼都不說,這段回憶中最重要的那一部份我選擇用沉默帶過,那麼我將不只得到遺憾,說不定幾年之後,我會非常後悔。
那天晚上,我打了通電話給Feeling,那是我跟她之間最長的一通電話。
「我今天挺不好意思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妳班上的同學,白吃了一個蛋糕,感覺很怪。」
『呵呵,你不需要介意,她們還很感激你呢!』
「怎麼說?」
『那蛋糕太大了,即使大家都拼命吃也吃不完,更何況還有一堆人在減肥,一堆 人在控制體重,所以有你來幫忙吃,她們可高興了。』
「妳也在減肥?」
『不,沒有,我隸屬控制體重那一群的,下午吃過蛋糕之後,到現在我只喝了一
杯水。』
「為什麼女孩子都要這麼在意身材體重這樣的東西呢?」
『那全都是為了你們男孩子。』
「呀?有種被誣陷的感覺。」
『你敢說你不喜歡身材好的女孩子?』她的語氣中有拷問的味道。
「沒有…我…」
『你敢說你不喜歡瘦瘦高高的女孩子?』
「其實…我…」
『你敢說你看到胖胖圓圓的女孩子會心動?』
「不是,我…」
『如果你的女朋友發福了,你會不想要她減肥?』
「Feeling…妳冷靜點…」
『我很冷靜啊。』
「這樣叫冷靜嗎?」
『我冷靜的時候就是這樣。』
「好好好…所以妳認為,女孩子想要保持身材的想法都是因為男孩子引起的。」 『沒錯!』
「好吧,我也沒辦法說什麼,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覺得自己喜歡就好,不需要 要求什麼身材。」
『是這樣嗎?』
「是啊,而且重要的是,如果是妳的話,那就更不需要要求了。」突然氣氛怪了起來,感覺氣溫低了幾度。
我好像衝動了點,有種說錯話的感覺,但是明明我沒有說錯話啊。
『我去倒杯水,等我一下。』她沒等我應話,放下了話筒,我聽見她的拖鞋聲慢慢走遠。
如果她這個倒水的舉動是一種轉移話題的方式,那她真是聰明,這方法實在是與 眾不同。
『我回來了。』
「嗯,歡迎光臨。」
『呵呵,你在耍冷喔。』
「最近開始流行冷笑話了不是?」
『是啊,我們班上一天到晚都有人在講冷笑話。』
「那講一個來聽聽。」
『好啊。』她說,有一天,有一個人走在橘子園裡,看到一顆很大的橘子,他走過去,把橘子摘下來,開始把皮剝掉,當他剝完皮的時候,那顆橘子竟然說話了。
「它說什麼?」
『它說:你把我的衣服剝了,我會冷ㄋㄟ。』說完,她笑得很開心。 我沒笑,這個笑話實在是冷到極點了。
「這跟北極熊的笑話差不多冷…」
『那你為什麼不笑?』
「不好笑啊。」
『那換你說一個。』
「好,聽清楚囉。一天,A、B、C三個人一起出去玩,走在路上閒晃了很久,後來A就說:好無聊…我好想去打B。」
『然後呢?』
「然後C看了A一眼,就把B拖到巷子裡去打…」
說完,我笑到沒力。她沒笑,電話那一頭靜悄悄。
『這哪裡好笑?』
「很好笑啊。」
『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把它記起來,拿去講給同學們聽,看看她們的反應如何?』 「她們一定會笑死的。」
『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她們也會感謝妳為她們帶來歡樂。」
『不會的,她們喜歡聽一些WFSM的東西。』
「什麼是WFSM?」
『風花雪月的簡稱,Wind、Flower、Snow、Moon。』我聽完大概過了兩秒鐘之後開始狂笑。
「天啊…這個我一要說給子雲聽。」
『呵呵,有這麼好笑嗎?這跟PMPS差不多不是?』
「什麼是PMPS?」
『人山人海啊,這個已經好久前的笑話了不是嗎?』
「嗯,不過WFSM實在是太好笑了,我一定要講給子雲聽。」
『你跟子雲真的很要好。』
「是啊,非常要好,我很喜歡他。」
『嗯,他人不錯,我也很喜歡他。』
「嗯?連我也一起喜歡嗎?」
『是啊,你們兩個我都喜歡。』
「那.....是哪一種喜歡…?」
『朋友的喜歡啊!我很喜歡子雲這個朋友。』
「那…我呢…?」氣氛又怪了起來,氣溫又比剛才低了幾度。
『我再去倒杯水,等等喔。』我又聽見她的拖鞋聲,只是這一次她是用跑的,而且她好像換了個比較大的杯子,因為她這杯水倒得比較久。
我慢慢確定,這是她轉移話題的方法。
『嗨,久等了。』
「沒關係,不久。」
『你在船上都這樣偷打電話啊?』
「是啊,只要你躲得好,不要被抓到就OK了。」
『被抓到會怎樣嗎?』
「先脫掉褲子,再剝掉上衣,在胸前烙上一個「反」字,然後丟到大海去泡個幾小時,半死不活的時候再撈起來,然後槍斃。」
『你可以繼續掰沒關係。』
「妳聽出來啦?」
『廢話,誰聽不出來?還丟到大海去泡咧!你以為泡溫泉嗎?』
「不,那是泡菜。」
『你這樣手機費很貴耶。』
「沒關係,無所謂。」
『錢不好賺,你應該省一點。』
「嗯,說的沒錯,我應該交個女朋友來幫我管管錢。」
『錢不一定要讓女孩子來管啊,自己要有自制力。』
「妳很有自制力嗎?」
『還好,但是我會固定存錢倒是真的。』
「那…交給妳來管,好嗎?」我說完這句話,感覺全身一陣酥麻。好像在挑戰一座岩山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會 失足往下掉。
她聽完沒有說話,感覺她有點害怕,不知所措,似乎在找其他的話題。
「需要去倒杯水嗎?」我刻意這麼問她,好像在岩壁上踩空了一隻腳。
『嗯…不用…』
「我想問妳…今天妳同學說妳是我的女朋友,為什麼妳不反駁呢?」
『我們…可以不討論這個嗎?』
「可以,如果下次可以討論的話。」
『祥溥…』
「我在聽。」她的呼吸急遽,聲音有點顫抖。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有些話,還是不要說比較好?』
「有。」
『那你應該知道,我在害怕什麼…。』
「我知道,但是如果最後還是得面對,那妳還是要選擇害怕嗎?」
『你要讓我面對嗎?』
「我能選擇嗎?」我們過了許久都沒有再說話,直到她說了再見。
我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左營軍港的海風和著一股汽油味,我感覺到一陣噁心。 後來,在我一覺醒過來之後,我看見我的手機裡有一通新訊息,那是Feeling第一次傳訊息給我,也是最後一次。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 如果這句話是讚美,那將是我聽過最好的讚美。但…它是嗎? *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你將是我交往對象的最高標準,輸給你的人,我都不想要。』
像剛認識Feeling的時候一樣,我一直想著這句話的意思,依著自己幾年沒變的習慣,我還是算了一下,這句話有二十三個中國字,兩個逗號,一個句號。
手機按鍵快被我按到爛,我天天看著這封簡訊,一次又一次,每看一次,都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這封簡訊一樣。感覺非常非常極端,因為我極度興奮,卻又極度的痛苦。
「我病了…」
﹝啊…?那去看醫生啊。﹞
「醫生不會醫這種病的…」
﹝…你不要跟我說是心病或相思病之類的。﹞子雲想了一下對我說。
「嗯…就是心病跟相思病。」
﹝啊哈!那我告訴你,不但連醫生都不會醫這種病,就連護士都不屑幫你掛號,蓋健保卡。﹞
「我銬!我發現你很沒良心耶!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這樣?」
﹝媽咧!人家都傳簡訊跟你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要怎樣?﹞
「那有清楚?這樣的簡訊才痛苦好不好?」
﹝哪裡痛苦?﹞
「這有兩個方向啊!你平時這麼聰明,怎麼這樣的訊息都反應不過來?」
﹝那兩個方向?﹞
「第一,她宣佈我沒有比賽權,因為她要去找贏我的。第二,她說我是最高標準, 輸給我的她都不想要,所以她要的是我。」
﹝你想的沒錯,但第二點並不存在。﹞
「厚…我會被你活活氣死…你是他媽生出來忤逆我的嗎?」
﹝你要問我,我就給你最良心的回答啊!難不成你還要我騙你,讓你期望高,最後失望大?﹞
兩千年跨兩千零一年那一天,與更之前的耶誕節,我一直找不到她。
我開始感覺到那天那一通電話,會是我跟她的最後一通電話。
心中沒來由的難過了起來,也證明了子雲所說的「第二點並不存在」這句話。我還是照著慣例,在耶誕節的時候,寄了張耶誕卡給她,但是她並沒有回,整個人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連電話都打不通。
但我倒是收到了張耶誕卡,是昭儀寄來的。
卡裡沒有寫什麼,只有短短兩句話。『耶誕快樂,祝你幸福。』
這一次,她沒有屬名,也沒有標寫日期,就連信封上的地址都略去了。當我看見郵戳上印著「新竹」兩字,我還有點不敢打開的恐懼。
我在恐懼什麼?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恐懼著自己會跟昭儀一樣,都寄出了一封不會有回應的卡片吧。後來,我寫了一封信給昭儀,信上的內容是這樣的。
「昭儀:在提起筆寫這封信之前,我是很害怕的。 種種過去的畫面重演,我想連電影都不見得拍得出這樣的真實。
我一直有些話想跟妳說,但話到喉頭就像藥丸子一樣苦,所以我又把它吞回去。當你問我知不知道默默的喜歡著一個人的感覺時,我其實是知道妳想說些什麼的,只是我跟她不一樣,所以我沒有阻止妳,因為我了解著把感情深深藏在心裡面的痛苦。
她,是一個我默默喜歡了六年的女孩子,一直沒有把她的存在告訴妳的原因,是因為我習慣把感情事只單單說給子雲一個人聽。而現在會向妳提起,只是覺得事情過去了,雖然或許有些餘溫在,但總是該給妳一個交代。
妳好嗎?這一年裡,妳好嗎?
我知道自己曾經對妳造成了傷害,自己也沒有彌補的能力,但是我還是深深的希望著,妳能像以前的妳一樣天真活潑,每次看到妳,總是像個沒有煩惱的人一樣的快樂。我希望所有我關心的人,都能好好的,也包括妳在內,所以妳也要好好的,我沒去過新竹,下次可以去找妳嗎?
我折了兩隻紙鶴是要送妳的,改天拿給妳好嗎?
祥溥2001/01/16」

當然,這封信也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半點回音。
大概是她發現郵戳上印著「高雄」兩字,也跟我一樣害怕著不敢打開吧。
兩千零一年的二月,是我待在台灣的最後一個月,因為從月底開始,我就要被調離現職,前往所有人都懼怕的東引指揮部去了。
距離子雲退伍,還有八個月的時間,他從去年的二月二十一號入伍到退伍,也只當了一年八個月的兵,更何況他是個官。
﹝扣掉成功嶺的大專集訓,再扣掉高中大學的軍訓課程,我又提早了兩個月退伍。﹞
「每次見到你,你就要說一次給我聽,講到我都會背了。」
﹝沒辦法!太爽了!一想到我能比別人早兩個月離開那該死的鬼地方,不需要再看到那些狗官,我就爽到天花板去。﹞
接著他開始異想天開的計劃著,要怎麼在營區裡面安裝炸彈?還要設好時間,他說只要炸掉幾個狗官就好,還是有些官是好人的。
當然,以上純屬無聊想像,他只會拆裝燈管,換換電燈泡。
因為即將離開台灣,我開始沒有機會常跟Feeling見面,所以我找Feeling找的很勤,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我特地把假排在二月十三號當天,因為我跟子雲當初曾經計畫過,買了車子之後,我們要在情人節前一天買九朵玫瑰花,當天晚上從高雄出發,每過一個收費站,就送給收票小姐一朵花,以及一句情人節快樂。
那天晚上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加滿油,從高雄的中正交流道上高速公路,經過岡山收費站的時候,我們依計劃把花送給收票小姐,並且大喊一聲情人節快樂。 但是出師不利,因為駐站的員警覺得我們行為有異,要我們下車接受盤查。
「誰叫你們送花的?」那警察有點不客氣的問著。
「咦?我們只是一片好意,覺得情人節還要值大夜班的收票小姐很辛苦,剛好要到台北去玩,順便送送鮮花,這樣有不對嗎?
「你們的行為太怪異了,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車子,還有你們要送的花。」 後來,他們發現我們只是善良老百姓,態度也改變了許多,甚至還用無線電通知其他收費站的員警,要他們看到這情況時不需要太訝異。
到台北之後,我們到子雲指名的那家永和豆漿店吃早餐。這家店在子雲的《這是我的答案》這部作品裡有出現過,那裡的豬排饅頭還真的不錯吃。
我們沒有久待,只開車到陽明山上小睡了片刻,便開始南下。經過新竹的時候,是接近中午的時間,我打了通電話給昭儀,但是她沒有開機。我依著她以前寄來的信封上的地址找到她家,那是一棟公寓。
我把折給她的紙鶴放到她家的信箱裡,沒有多作停留,我們便一路回到高雄。
後來,我接到Feeling的電話。

* 在情人節當天接到妳的電話,代表不是情人的我們,會有成為情人的機會? *



2001年,7月,套句小說常講的話:「地球依然轉動著。」
我調到東引來,也已經四個多月了。
如果默默的喜歡著一個人的時間,可以用歲數來計算的話,那再過一個多月,我喜歡著Feeling的歲數,就滿六歲了。
在東引生活其實很不習慣,因為我們幾乎不見天日。這裡有千百條隧道,如果不是熟人,一定會在這裡迷路。我們在地道裡工作,雖然一樣每天盯著一大堆電信儀器,但潮濕的地道,卻讓我感覺自己天天都在發霉,今天發完舊的霉,明天再發新的。
情人節那天,我終於帶著Feeling到忠烈祠,完成了我想跟她一起到這裡來玩的心願。
還是一樣沒有例外,我還是把那天所有的過程一字不漏的說給子雲聽。
子雲聽完傻在電話那一頭,還問我是不是在唬爛?
『你真的跟子雲一路送花到台北,在台北只吃了一頓早餐,然後又直接回高雄。』 Feeling很驚訝的問著。
「是啊,沒蓋妳!」
『你真的剛到高雄,就接到我的電話,一夜沒睡,又帶我來這裡看散步?』
「是啊,沒錯!」她一臉遇到瘋子一般的不敢相信,還直問我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送花的點子誰想的?』
「子雲。」
『那花是誰買的?』
「子雲。」
『那車是誰開的?』
「子雲。」
『他真是瘋子…』
「嗯!不過我覺得這點子霹靂棒!」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們都沒有女朋友啊!」
『喔…』她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就轉過頭去,往前走了兩步。
「妳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啊?剛剛嗎?』
「當然是剛剛,不然還有什麼時候?」
『沒什麼呀,久沒連絡你了,看看你好不好囉。』
「是這樣嗎?那妳看到啦,我很好,還胖了兩公斤。」
『你跟子雲一樣都吃不胖,就算胖了兩公斤看起來還是一樣。』
「倒是妳,妳好像瘦了,才三個多月不見。」
『我沒瘦啊,體重完完全全沒有改變,我是該高興的。』
「為什麼?」
『放個寒假,天氣太冷了,班上的同學時常邀著一起去吃火鍋,每個人都在喊自己發福了。』
「妳沒去吃?」
『有啊,還好我懂的自制。』她伸出手,往手上哈了一口氣,天氣冷,哈出了一些白煙。
我走到階梯上坐了下來,她也坐到我旁邊。
「我要調到東引去了。」
『啊?!什麼?』
「我要調到東引去了。」
『為什麼?』
「國家要我去,我也沒辦法」
『什麼時候?』
「下個星期。」
『好快…』
「所以,我一直很想帶妳還這裡。」
『咦?』
「我一直很想帶妳來這裡,一直很想。」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覺得這裡適合些什麼事情吧!」
『嗯,這裡適合看風景,看夜景,看海,散步。』
「還有呢。」
『還有嗎?那大概是適合吃黑輪跟香腸吧!』她指著階梯下的攤販說著。
「還有呢?」
『還有?』
「嗯,還有,妳一定知道。」她想了大概五秒鐘,然後選擇放棄。我站起身來,往祠裡面走去。她跟了過來,拉著我的衣服問著。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
「還有沉思,想心事,耍自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戀愛。」
『喔…』她低下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還有…把一些事情說出來。」
『嗯…』飛機從我左邊的天空飛過,那一陣劃破天空的聲音迴繞著。
「我選擇說出來。」
『…你…確定嗎?』她停下腳步,怔怔的說著。
「我確定。」
『……嗯…』
「我…很喜歡妳…」
『……』
「這喜歡從六年前就已經發生了,我只是多花了六年的時間確定與等待。」 『……』
「我不是最好的,我沒辦法像其他的男孩子一樣給妳承諾。」
『……』
「因為跟我在一起,妳會錯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分開。」
我把台灣發過來的電報翻譯過後,又把它發給其他單位。
同單位的周哥走進來,拿了杯綠茶給我,我們聊了幾句。
他說他很想念人在台灣的女朋友,明天他休假,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台灣去看她。
我很能體會那樣的心情,曾幾何時,我也是那樣的人。
她吻了我,淺淺的。在我說完那些話之後。
子雲聽到這裡,當場傻在電話那一頭,他說他完全想像不到,這樣的情況讓他相當震驚。
其實最震驚的人是我,因為我壓根兒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子雲說了句玩笑話,他說早知道說出來會得到香吻一個,那早就該說了。
是啊,早知道結果是這樣,那早就該說了。自東引第一次放假回來,是我刻意向別人調假才能休的。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我希望能在四月十三日那天之前回到台灣,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生日禮物。
我很興奮的用我最快的速度,從東引回到基隆,從基隆搭火車到台北,再從松山機場搭飛機回到高雄。當我回到家的時候,管理員伯伯拿給我一堆信,裡面有帳單,有傳單,有朋友的結婚喜帖。還有一封Feeling寄來的信。我已經沒有力氣在去重覆那封信的內容,洋洋灑灑萬千字的十四張信紙當中,最讓我難過的,只是最後一張信紙上唯一的兩句話。
『Don't love me,I am sorry。』
她說,要我給她時間,要我讓她有時間去釐清這是不是愛情?
她說,在愛情裡面她是個單純的女子,她對愛情沒有任何的要求,但她唯一的一點要求,卻是最遙遠,也最不可能達到的要求。
她說,曾經有個男孩子很愛她,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對那個男孩的感覺也是愛,當那個男孩子離開之前對她說「Just Follow your Feeling」的時候,也同時帶走了她最原始的Feeling。
她說,她不碰愛情,是因為自己有太多感情。
她說,她總是在不同的環境中,遇到相同的愛情,她總是看著身邊的男孩來來去去,卻無法讓自己為他們停下來。她說,她不能再一次負荷感情的流逝,那像是參加自己的葬禮,而自己明明想在愛情裡呼吸。
她總是認為,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換來的必須要是永遠才可以。
所以,她要我別愛她,因為她對永遠已經沒有信心。她選擇了跟我在一起唯一會錯過的那件事情,同時也錯過了這六年裡愛情的生命。即使這件事情代表著我有信心與她一起走到永遠,她依然選擇錯過。像是一個死亡前的特別待遇,她的吻滾燙的烙印在我的額頭上。
是的,那個吻是一個結果,而在那個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這樣的結果,來得好突然,我想,任誰都無法反應過來。但愛情一向是極端的不是嗎?它一向是來得很快很快,去得也很快很快,結果不是很完美,就是一片傷心之後的殘缺。
子雲說,我是另一個昭儀。我跟她一樣有著對愛情一樣的堅持與勇氣,卻輸在愛情的莫名其妙裡,因為愛情不是數學,所以不可能會有答案來證明。在愛情裡,永遠只有結果來判決你,而不是你去決定結果的判決。
總之,故事結束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不是我要裝作瀟灑,而是我只能這樣接受。那張和她一起合照的照片,至今還在我的皮夾子裡,子雲問我為什麼要留著它?我只是笑一笑,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它留下來。後來,在不久之前,我連線到她們班上同學製作的網站,想在留言版上瀏覽一下她的近況。
她最近的一篇留言,是在兩千零一年十月二十七日留下的。
內容是:半年多不見了,你好嗎?我在台灣的南邊,想著在北方的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沒有人跟你說生日快樂呢?你不在台灣,有許多事情,是沒辦法直接向你說明的。
前一陣子搬新家,在房間裡翻出了好多東西,也包括你送給我的四萬一千三百隻紙鶴。隔壁的鄰居來幫忙,連他們的小朋友也來湊熱鬧。
我是很不喜歡別人亂動我的東西的,尤其那兩個小朋友把你送的紙鶴給扯破,我當場罵了他們一頓。但是,當我發現你在紙鶴裡留下的東西的時候,我跪在地上哭了好久。
我氣我自己不用心去認真體會你的真心,我氣我自己這麼快就放棄我應該會擁有的感情。你在每一隻紙鶴裡,都寫了一次「我想妳」,我現在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的感動你也不會知道了。把這些事情寫在這裡,我想你不會看得見吧!我是個笨女人,我只會用這樣的方法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生日快樂,親愛的你。永遠快樂,親愛的你。』
一陣鼻酸,我有點想哭的感覺。
這篇留言之後有一大排的Re:我已經沒有心情去看了。後來,我在無意中發現,那張她選擇放在網站上的照片,是我跟她合照的那一張。 當我看到照片下的附註時,我心裡湧上一陣心酸,再也擋不住眼淚,眼前一片汪洋。
『我想跟你說,我愛你。』

* 我也想跟妳說,我愛妳。*



-END-

By 藤井樹 2002/1/13 於台北市—

後記

我想,大家都跟我一樣,感覺故事未完,應該還有一段最重要的部分。但故事真的就這樣而已,所以我也只能寫到這裡。兩千年四月,當祥溥接到Feeling那一封長達十四張信紙的信時,故事應該就已經結束了。那封信裡,很清楚的說明了Feeling六年來對祥溥的感覺,以及無法相愛的原因。
直到同年十月,也就是祥溥生日當天,我和他在某個網站上看見Feeling當初所挑選的照片,以及她留給祥溥的一些話,我們才發現,四月寄來的那封信,是Feeling 自己所有的錯覺,也是錯決。祥溥並沒有選擇再與Feeling連絡,我其實不清楚原因,因為主角不是我。我只能說這樣的結局也好,因為一切都已經太久了,也太多了。
我問祥溥,想不想試著去找她?他回答我:「不需要了,有些事情在第一時間沒有把握的話,後來的所有動作,都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感覺了。」
他難過了好一陣子,但我卻認為難過是件好事,六年這麼長的壓抑,至少在今天找到了出口。別問為什麼Feeling當初不愛他。
我想,只有Feeling自己清楚,因為愛情是矛盾的,所以矛盾扼殺了一段可能是完美的戀情,我想,不需要太訝異。當初決定要寫下這部作品時,祥溥要我把握幾個原則,所以作品中Feeling的名字一直沒有出現,而她的學校也不是後來的屏東師院。
故事的內容也做了修改,因為這只是故事,不是傳記。
故事裡的阿群,阿賢與霸子三個人,是我跟祥溥的好朋友,他們真實的存在著,他們的個性我也就真實的刻劃著。補習班裡的老師,都是我們很難忘的老師,而那一位林建邦同學,幾乎是一位虛擬的人物,會用幾乎來形容,是因為真實的他與故事裡的他完全不同。而昭儀,是這個故事裡的悲劇人物,她的存在讓這一段回憶增添了快樂的色彩,卻又染上了不可避免的悲哀。
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很單純,很清麗,待人溫婉體貼,幾乎是個完美的女孩子,我們謹以這部作品,祝福她擁有幸福的將來。
至於Feeling,相信大家都有跟我一樣的感覺,她是故事的主角,這部故事因她而起,而她卻讓人不甚了解。是的,現實中的她與故事裡的她都是一樣的,她總是給別人一種距離感,感覺不遠,似乎就在眼前,但卻觸不及,摸不著。
祥溥自知,在愛上她的同時,也必須做好說再見的心理準備。故事就這樣?
是的,故事就這樣,身為故事的操刀者,我訝異著,同時也感嘆著。感情的矛盾讓很多感情無疾而終,我們無法說些什麼,只能留些感嘆在心中。
故事,就這樣。

By hiyawu 藤井樹 2002/1/13 於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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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9-03-22,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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